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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数字

生命的数字

生命的数字

《生命的数字》是一部由网路作家绿苗梦所写的短篇小说。

基本介绍

  • 中文名:生命的数字
  • 作者:绿苗梦
  • 作品类型:短篇小说
  • 作品状态:已完成

作品概况

作者:绿苗梦
作品类型:短篇小说
作品状态:已完成
《生命的数字》是一篇网路小说。爱情的故事,生命的数字。

作品内容

304,命运的数字,我生命的数字,我一出生就注定要与这一数字形影不离。三月四日,我的生日。也许我是一个数字迷信者,做什幺事都要跟304这个数字扯在一起,比如自习,我经常到教学楼304课室。
自上大学以来,我一直在304课室自习,除了有其他事情之外,从没离开过,久了,我发现你也经常在那里自习,也许你没感觉到。你拉直的长髮一直垂到肩部以下,我经常坐在你的后面,很多时候都是与你隔得比较远,但有好几次,你一下子就坐在我前面,那时我很紧张,心绷得紧紧的,总是跳动得很厉害,脸有些热。有些时候,你刚好洗完头髮,发还是湿的,一坐在我前面的座位,那种发香清淡又迷人。你一回头,那双大眼睛很迷人,我一看到,你就害羞的转过头去,但你知道吗:那眼睛一直深深地刻在我心里,以致每次离开那课室回宿舍时看看天空,天空上面密集的珍珠般的星星中间总是藏着你的两只眼睛?你总是很晚才离开那课室,我跟着也很晚离开那课室,总是走在你的后面,但不敢与你走齐。有一次,你应该发现我跟在你后面,你转过头看了一下,但没说什幺,继续走你的路。那时我很幸运,第一次完完全全地看清你的脸,在淡淡的月光下,你眼睛很晶莹;你挺拔鼻樑在月光下发着清辉,鼻尖圆润欲滴;你的小嘴很迷人。
坐在你后面,经常看到你在右手边的桌角放着几本诗集,时不时就抽一本看一下。原来你喜欢诗歌啊,我很高兴,因为我也喜欢诗歌,虽然我的诗歌很粗陋,但我总是燃着对诗的热情。我看见你看过荷尔德林,里尔克,帕斯捷尔纳克,曼德尔斯塔姆,茨维塔耶娃,阿赫玛托娃,艾略特,叶芝,聂鲁达,洛尔迦,保罗·策烂,奥克塔维奥·帕斯,谷川俊太郎,海子,北岛等等的诗集。于是我也到图书馆借这些诗集来看,我慢慢的也喜欢上了这些诗人的诗歌。我想你应该是中文系的,但我一直不敢问你,因为我不敢开口跟一个陌生女生说话。直到有一次我看到你桌面上被风吹开了封面,那扉页上写着你的名字和你的院系:苏诗,中文系04级。我一直喜欢文学,料想以后有一天我的作品在后代人中广为流传,那是我很大的奢望,但是我没有进中文系,因为我害怕某种像咒语的现象:海明威自杀,荷尔德林精神崩溃,保罗·策兰自杀,海子自杀,顾城杀妻后自杀等等,所以我选了理科,想保持理性思维,不要让自己的理性被感性淹没,也许你会觉得这是很幼稚的想法,但确实如此。
你很勤奋,一直全神贯注地学习,即使附近突然发出大的声音,比如掉了一个杯子,啪啦一响你也没有觉察到。从一个星期后发现你也常在304课室自习开始,我就一直关注你,每次跟你在同一个课室学习,总是精神百倍。
我们彼此陌生,却一直一起在304课室自习,以及一前一后的离开那课室走回宿舍,我总是走到目送你走进女生宿舍,我才返回我的宿舍。我们总是彼此沉默,也许你也不敢开口对我说,也许你一直不在意我,也许你有你的男朋友不想因为我而影响你们的关係,也许你只在意学习,也许……我总是猜测着,总是用这些猜测阻挡自己鼓起勇气对你说话。
终于有一次,你老是咳嗽,我在你后面坐着,但我听你咳嗽,心里很难受,就忍不住写了一纸条递给你:“你感冒了?有没去看一下医生?”你在那纸条上回覆:“谢谢你,小毛病,应该没事的”“不行啊,咳嗽要多注意一下,吃些药,我从家里带了一下治咳嗽的草药,不介意的话我去拿给你好吗?”“真的很感谢你,不用了,没事的”。我没有回你,很快地走出课室,跑到宿舍拿了药返回,快得好像我根本没回过宿舍一样。我递了给你说,吃了后,喝点开水,每天两次,应该不久就好的。你回过头来微微的一笑:“真的很谢谢你,可是……”“我是林志,物理系04级的,我们能成为朋友吗?”“呵呵,我叫苏诗,中文系的,也是04级,当然可以啊。”
从那一次开始我们就开始交谈,我们谈历史,谈哲学,谈文学,谈诗歌,谈小说,谈书法,谈绘画,谈音乐……有很多我不清楚的事物我就到图书馆找书看,看完后学懂后才敢跟你谈。当然我们也谈理想,谈日常等等。
夏天的一个晚上,那天大雷雨天气,我想你不会去课室自习了,但我还是撑着伞走去304课室。闪电像锋利的刀,狠命地把黑色的天割破,紧接着是一阵惊人的雷声,我的心一缩,我不知担心什幺。但我还是撑着伞顶着风走到了304课室,衣服有些湿,我合起雨伞,通过门看到了你,我对着你微微一笑,走过去小声地说:“你也来了”。“嗯,雨很大,你会否淋湿了?”“还好,只是一点,你呢?”“我也不怎幺湿,都干了”“刚才雷声很大,你会否被吓到,我刚才有点担心”“有点,我也是有点担心”你又说,“这幺大的雨,你本来应该呆在宿舍最好”“那你呢?”“呵呵,好了,学习了,会否有些冷?”“不会,没事的”
那天晚上到雨停了,我们才回去。路上雨的湿味夹杂着草的气味,从我们的鼻孔侵入,透过心头,很美很甜。草丛里虫鸣有节奏的响着,蛙鸣时断时续。你问我:“你听到了蛙声了吗?”我回忆似的回答:“是啊,我想起以前我们高中,我们学校建在山上,夏天,一大群同学包括我总是站在栏桿前俯看着山下的一切,听着山里的声音,总是有牛蛙的声音,那声音很沉又很悠长”“我没听过牛蛙的声音啊,南方真是很美,北方在冬天就不错。下雪天,一大片的白,雪花飘扬,落在身上很柔,树枝垂下的冰晶在晴天的阳光下闪着五色的光,很美”“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北方给我的印象总是那幺辽阔,那幺豪迈。有机会得到北方看看。”……我们一直聊着,直到女生宿舍前彼此离开,我说:“晚上早点睡,晚安,再见”你微微一笑,说“晚安,再见。”那笑很美,红唇里整齐的两排小小的牙齿像雪一样晶莹……
“对了,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很想问你。但……”有一次我试探地问你。
“没事的,你问吧。”
“我常常在304课室遇见你,我感到很奇怪”
“呵呵,也没什幺,”你笑着说,“可能说出来会被你笑”
“为什幺?”我望着你,等待着你的回答。
“因为我的生日是3月4日。”
“3月4日!真的啊!我也是3月4日”我很惊讶,我高兴地说“你?呵呵,那可真是巧合,呵呵”
“不,不是巧合,是缘分,我相信”…… 我们这样一起学习,一起散步,一起吃饭…… 我们谈论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不朽》和《被背叛的遗嘱》。我说:“我觉得《不朽》写得很奇妙,把三个故事巧妙地和在一篇小说中,把歌德和海明威的故事和阿涅丝这个现代的故事安排在一起”“但是昆德拉总是让人看到生存的荒谬,很到人类的渺茫的一面”你说。“是啊,他的作品给我的感觉是忧心忡忡”“不过他作品确实很美,有音乐美。他提倡作品具有音乐美,他曾举到拉什迪的《撒旦的诗篇》,说这部伟大的小说具有音乐性,把各种文体夹杂在一起,时慢时快”“我也觉得小说具有音乐美比较好”……
有一次,我想叫你跟我一起打羽毛球,你拒绝了,你说,你不喜欢运动。我问你的爱好,你说你喜欢中国古典音乐,喜欢弹古筝,喜欢文学特别是诗歌,那时我很高兴。我说:“那以后我听你弹古筝好吗?”你很乐意地答应了。我也喜欢诗歌,我们彼此交换了自己的作品,互相进行评阅和修改。 一个元宵节的晚上,一个中国情人节的晚上,我们没有一起自习,我们一起逛街。街上古色古香的灯笼那幺迷人,街上情人一对对走过,小孩放着烟花,天上烟花一朵一朵的开,很漂亮。我们走着,聊着。在一个街区,有灯谜竞猜活动,我们都高兴地挤进去看,那些都是诗谜,有一道:“床前明月光(字一)”被我猜中了,是一个“旷”字,我们都很高兴,拿了奖品—朵鲜艳的红玫瑰,我送了给你,然后我出一道给你猜:“牡丹旁边候佳人(字一)”你想了一下就说:“婷”“厉害!”我很高兴,我说我会送你奖品的。我们走累了,在一个有靠背的长椅上坐下,我说:“我想给你一首我今天写的诗看看,好吗?”“好啊!”于是我递给了你,那首诗是我用钢笔写在扇形纸上的,后面还盖了我的印章,是我自己写的书法作品。你看着:
时间的故事
—致苏诗。每一年的春天总是默默地离开。柳叶飘摇的绿色。在秋风里枯黄的垂下。燕子的喉咙老得嘶哑了。那时,你读起这首诗,泪流横面。回忆在空气中飘蕩,多少人曾贪婪地 吮吸着你青春美丽的双眼,唯独一人把你从黑髮欣赏到白髮,怀着纯洁忠诚的心,每一颗流星都画着短暂而你的每一回眸都像时间的刀,在我的脑海里雕下永恆
林志作于304课室正月十五日中国情人节中午 你看了之后,沉默了很久,那种沉默想死水一般静,静得可怕,我的心忐忑不安。
“我,我……”你欲说又止。
“苏诗,我,我,我是真……真心的”我觉得心差点跳到喉咙。
“对不起,我”你不敢看我的眼睛,低着头说,“对不起,我,我不能……”说完,你就跑开了。
我忍不住地掉下了眼泪,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见你走了好几十步远后,才追了上去。但你已经远去了。
那天夜里我辗转难眠,泪水夹杂着你美丽的微笑。
第二天,我还是到304课室自习,但没有见到你,我想给你打电话,但却怕你不接,也不知道要怎样对你说话;但不打,心里又很难受。踌躇了好久,我才一个键一个键迟迟地按着你的宿舍电话号码。
“嘟——嘟——嘟——”每一个铃声都会把我的心紧紧拽起。
“你好,请问找谁?”这不是你的声音。
“苏诗,请问苏诗在吗?”
“她不在,她昨天夜里被送到医院了,其他室友都去看她,我们轮流地去看她”
“什幺?你说什幺?”
“她住院了”
“住院了,不可能,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我发傻了,手机悬在耳边,似乎根本不知道我在打电话,“她昨晚还好好的啊!好好的啊!”
“是啊,但……”
“她得了什幺病?现在哪个医院?”我着急地问着“在我们学校的附属医院”
“好,好”我一挂断电话,拉了书包就往医院赶,才知道忘了问你的室友,你住在哪个病房。我边跑边重新拨了号码,那时那边总是一直响着,没人接。我跑到了医院,见到护士就问你的病房号,但都不知道,后来幸好问到了,她说,你正在深切治疗室,304病房。我听了,哆嗦了一下,头脑发白,眼前一片模糊,好像是在做梦,但愿那真的只是梦,是不可能变成现实的梦,一些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像纸人一样没有生命。定了神,我才急切地跑,跑到那个病房前,病房门紧关着,把你我隔在一个梦与现实之间,隔在遥远的空间里,我多幺想闯进去,看到你健康的微笑,但我不能这样做。我在外面不自觉地走来走去,祈祷着,祈祷着上天释放你。我祈祷着:“只要你醒来,我愿意减寿,让我再活相同的时间,让我们俩能同时死去”我走着,口中老是祈祷着:“或者用我的生命换你的生命。”
我问了问身边的那个医生,她说,你是心肌梗塞,因为你先天心脏动脉血管狭窄。那真是晴天的霹雳,为什幺,为什幺你一直瞒着我?原来,原来你不敢接受我,是因为……。
“那应该可以医治吧,”我紧紧地看着护士,抓着她的双手急切地问着,“可以医治的,一定可以的”
“可以,”她说,“可以是可以,但……”
“但什幺?”
“但要根治很难”
“医师,你一定要救活她,一定要,其他我都可以做到,只要你救活她,救活她”我紧张地说着。
我在外面等着,不知白天和黑夜,好像时间已经抛弃了我,好像我已经痛弃了时间。医院里面的白色,白得可怕,我在白色里面看到你圆圆的大眼睛,你小小的微笑,你的一切,但是你的所有一切突然往后退,一直退,退到一直消失,一个白色的灯泡代替了你的形象。“别,别离开我”我差点喊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门开了,门开了。
我急切而又不安的盯着从门出来的每一个事物,即使是灰尘。先是一只皮鞋,接着是白色的工作服的下摆,匆匆的就是一个医生,紧接着就是推送车,上面盖着白色的布,白得很可怕,白得可以杀灭一切。我手中的手机不自觉地脱落,我跑了过去,“你一定能活的,一定的”但是我跑过去,掀开那死神的布,你的脸色白得可怕,比猛烈的雪还可怕,我紧抓着你的手,冷的,我不停地说:“你一定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会的”我急忙的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取出钻石白金戒指,戴在你冰冷的右手的无名指上,那钻石很晶莹,但像泪滴。
“先生,请节哀顺变,她,她已经……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去世的时候,是阳曆3月4日,一个可怕的日子,一个可怕的数字。那天我写下了遗书:“亲爱的爸妈,请把我和苏诗的诗歌结集出版,请把我们葬在一起”
后来我们真的葬在一起,那墓冢在每年的春天里,桃花总是飘落在上面,一对对燕子在墓碑站了,私语后又走。
304,生的数字,爱的数字,生命的数字,死亡的数字,我们在上天安排的数字中虚无,也许有一天会有人读懂这个数字的,一定会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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