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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疫》_读书笔记_4000字

《鼠疫》_读书笔记4000字

鼠疫

阿尔贝·加缪

◆ 第一部

>> 应当承认,这座城市本身很丑陋。看上去平平静静,需要费些时间才能察觉,是什么东西使它有别于各种气候条件下的那么多商埠。怎能让人想像出一座,比如,既没有鸽子,也没有树木,也没有花园的城市?在那里你既看不见鸟儿扑打翅膀,也听不见树叶沙沙作响,总之,那是个毫无色彩的地方。季节的变化只能在天上显现出来。只有清新的空气或小商贩从郊区带回的一篮篮鲜花可以宣告春天来临;那是市场上出售的春天。整个夏天,太阳像火一般烧灼着干燥之极的房屋,给墙壁盖上一层灰色的尘土;于是,人们只能在关得严严实实的护窗板的保护下过日子。相反,秋天一到,这里是大雨滂沱,泥泞遍地。晴朗的日子只在冬季姗姗来临。

>> 然而就在当天中午,里厄大夫刚把汽车停在他居住的大楼门前,就瞥见老门房正从大街的尽头走过来,他走路非常吃力,歪着脑袋,双臂和双腿叉开,活像牵线木偶。老人挽着一位教士的胳膊,大夫认出了那位教士,是帕纳鲁神甫。那是一位博学而活跃的耶稣会教士,有时和他碰面,他在城里众望所归,甚至在对宗教十分淡漠的人们当中也受到尊重。他等着他们俩。老米歇尔两眼发光,呼吸像吹哨一般嘘嘘作响。原来他感觉不大舒服,想出来散散步。但他的颈部、腋下和腹股沟疼得钻心,他被迫转身走回来,而且要帕纳鲁神甫扶扶他。

>> 他连忙明确说道:“但这种病肯定不会传染。”

我对他说,我无所谓。

“噢!我明白,先生跟我一样,是个宿命论者。”

我过去从未提出过类似的问题,而且我也不是宿命论者。我把这点告诉他……

>> 报纸在老鼠事件里喋喋不休,对死人的事却只字不提。原因是老鼠死在大街上,而人却死在他们自己的房间里。报纸只管街上的事。

>> 天灾人祸本是常见之事,然而当灾祸落在大家头上时,谁都难以相信那会是灾祸。

>> 人世间经历过多少鼠疫和战争,两者的次数不分轩轾,然而无论面对鼠疫还是面对战争,人们都同样措手不及。

>> 大夫忆起君士坦丁堡那次鼠疫,据普罗科庇记载,当时一天死一万人。一万死者相当于一家大电影院观众人数的五倍。

>> 瘟疫肆虐的雅典连鸟儿都弃它而飞;中国的许多城市满街躺着默默等死的病人;马赛的苦役犯们把还在流淌脓血的尸体放进洞穴里;在普罗旺斯,人们筑墙以抵御鼠疫的狂飙;还有雅法和它那些令人厌恶的乞丐、君士坦丁堡医院里硬土地上潮湿霉臭的病床、用钩子拖出去的一个个病人、“黑死病”肆虐时期戴上面罩显得滑稽的医生们、堆放在米兰的一片片墓地里的还活着的人、惊恐万状的伦敦城里那些运死人的大车,还有日日夜夜到处都能听见的人们无休无止的呼号

>> 卢克莱修谈到过的柴堆,那是雅典人得了瘟疫病后架在海边准备焚烧死人的柴堆。大家在夜里把死尸运到那里,但位置不够,于是,活着的人便大打出手,宁愿用火把打得头破血流,也要给亲人的尸体找到位置,而决不愿抛弃他们。

>> 鼠疫往往放过身体羸弱的人,却特别青睐体质强健的人

>> 不是悲观不悲观的问题,关键是要采取预防措施

◆ 第二部

>> 《圣徒传》里有这样一段:在亨伯特国王统治时期,意大利的伦巴第地区受到鼠疫蹂躏,疫情严重到幸存者几乎不够埋死人。当时鼠疫最猖獗的地区是罗马和帕维亚。后来一位善良天神显圣,他命令手执打猎长矛的恶神敲击各家的住宅,每个房舍受多少次敲击,便有多少死人从那里抬出来。”

>> 只要人不死,每过一天,人们就更接近这次苦难的终点。

>> 然而,在长期的惊慌之后,人人的心都似乎变硬了,即使旁边有人痛苦呼号,谁都会照样走路或生活,仿佛呻吟已经成为人的天然语言。

>> 人们清楚地看到,春天大势已去,她曾在姹紫嫣红中出尽风头,如今却在暑热和瘟疫的双重压力下气息奄奄,缓缓逝去

>> 根据宗教,人在前半生走上坡路,在后半生则走下坡路。走下坡路时,人的每一天都不再属于自己,这些日子无论什么时候都可能被夺走。因此你哪一天都干不成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也不干。

>> 我不知道。塔鲁,我向您起誓,我真的不知道。刚进入这个行业,我治病时可以说并没有什么具体想法,只不过我需要行医,行医和其他行当一样,是个职位,是年轻人愿意谋求的职位之一。也许还因为行医对我这样的工人的儿子来说特别困难。此外也需要看看人怎么死亡。知道吗,有些人就是不想死?您听见过一个女人在临终时大喊 ‘永远不要死!’吗?我可听见过。我当时发现我简直适应不了那种情景。我那时很年轻,以为我的憎恶之情是针对天地万物秩序本身的。自那以后,我变得谦逊些了。老实说,我一直不习惯看见人死去。除此之外我什么也不知道。但无论如何……”

>> 既然天地万物的秩序最终归结为一个死字,上帝也许宁愿人们别相信他而全力以赴去同死亡作斗争,宁愿人们不要抬眼望青天,因为上帝在那里是不说话的。”

>> 百年前,波斯一个城市发生的鼠疫结果了全体居民的生命,只有一人幸免,那就是一直不停地洗死尸的那个人。”

>> 人世间的罪恶几乎总是由愚昧造成,人如果缺乏教育,好心也可能同恶意一样造成损害。好人比恶人多,而实际上那并非问题症结之所在。人有无知和更无知的区别,这就叫道德或不道德,最令人厌恶的不道德是愚昧无知,无知的人认为自己无所不知,因而自认有权杀人。杀人凶手的心灵是盲目的,而没有远见卓识就不会有真正的善和高尚的爱。

>> 如果说这个故事必须有这么一位楷模,笔者树立的正是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虚怀若谷的英雄,他没有别的,只有一颗比较善良的心和一个看似滑稽的理想。这一点将使真理回归原有的位置,使二加二只等于四,使英雄主义恢复它应有的次要地位,从不超越追求幸福的正当要求而只能在此要求之后

>> 外界通过空运和陆运发来了救援物资,与此同时,每晚还在无线电波里或报纸上向这座孤城发出大量表示怜悯或赞扬的评论。大夫每次一听到那念史诗或演讲竞赛般的腔调就感到心烦。诚然,他也知道这种关怀并非假装出来的,但这样的关怀只能用表示人与人唇齿相依之类的套语表示。而这种语言并不适用于诸如格朗日复一日做出的那份微小努力,也不能道出在鼠疫横行时格朗意味着什么。

>> 有时,到了午夜,冷清的城市寂静无声,里厄大夫在上床作短暂睡眠时拧开收音机。从万里之外的天涯海角传来陌生而友好的声音,域外之人笨拙地试图表达他们休戚与共的感情,他们的确这样说了,但同时也表明他们处在可怕的无能为力的境地,任何人处于这种境地都不可能真正分担自己看不见的痛苦。“阿赫兰!阿赫兰!”这呼叫声穿洋过海,却是枉然;里厄警觉地收听也是枉然,不一会儿便开始了高谈阔论,那样的长篇宏论只能加深格朗和演讲者两个陌生人之间的鸿沟。“阿赫兰!是的,阿赫兰!哦不!”大夫想,“长相爱或共赴死,别无出路。他们太远了。”

>> 灾难正集中全力扑向本市,欲将它彻底掠入魔掌,在瘟疫尚未达到高峰之前,余下尚需叙述的,乃是朗贝尔那样的最后几个人所作的不顾一切而又千篇一律的长期努力,他们之所以拼命,是为了找回自己的幸福或防止鼠疫侵害自己。他们正是以这种方式将威胁着他们的监控企图拒之于门外

>> 这里有危险。但在鼠疫发生之前,大家穿过热闹的十字路口也同样有危险呀。”

>> 再说了,在鼠疫里我活得舒坦,我!我看不出我有什么理由掺和进去,让鼠疫停止。”

◆ 第三部

>> 在八月中旬,瘟疫已经覆盖了一切。这一来,再也不存在个人的命运了,只有鼠疫这个集体的经历和休戚与共的感情。其中最强烈的是离情和放逐感,以及这些感情所包含的恐惧和愤慨

>> 过去每到晚上,人们都喜欢聚在一起,因为害怕每个日子都可能是末日,便尽量把日子拖长;

>> 在整个夏末那段时间,秋雨绵绵,每到深夜,都能看见一列列无乘客的奇怪的电车摇摇晃晃地行驶在沿海峭壁轨道上。居民们到最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尽管巡逻队禁止上峭壁道路,还是有一群一群的人经常溜到俯瞰大海的岩石之间,趁电车经过时将花抛进拖车里。那时,在夏夜里,总能听到满载鲜花和死人的车辆还在那里颠簸。

>> 总之,在那一刻,他们拥有记忆力,但却缺乏想像力。

>> 很有必要提一提,鼠疫已夺走了所有人谈情说爱甚至交友的能力。因为爱情要求些许未来的曙光,而对我们来说,只存在当前的瞬间。

>> 城里到处是醒着的睡梦中人,实际上他们只有很少的几次能够逃脱这样的命运,那就是夜间

◆ 第四部

>> 说到这里,帕纳鲁神甫回顾了马赛鼠疫期间贝尔尊斯主教的崇高形象。他说,在瘟疫即将结束时,主教已尽了自己应尽的全部义务,他认为再没有别的补救办法可以挽救众生,便带些口粮,把自己关在屋里,并命人筑墙将房屋堵死。一直视他为偶像的居民出于逆反心理——人在极度痛苦时,这种感情屡见不鲜——,对他十分不满,在他房屋周围堆满死尸,想让他染上疫病,为了保证他必死,有人甚至将死尸扔过墙去。因此,主教在他最后一刻的软弱中原以为远离了死亡的世界,殊不知死人竟从天而降,落在他的头上。我们也一样,应当深信在鼠疫的汪洋大海中并没有岛屿。不,没有折中。必须接受这令人愤慨的现实,因为我们不得不选择恨上帝抑或爱上帝。谁又敢于选择恨上帝呢?

>> 塔鲁说,他认识一位教士,这位教士在战争年代发现一个青年脸上的眼睛已被人挖掉,于是他再也没有信仰了

>> 瘟神在恪尽传染职守时,不徇私情,十分有效,这本可以增进同胞们之间的平等感,可是,由于通常的自私心理作怪,鼠疫反而使人们心中的不平等感增强了。

>> 到头来,人们才发觉,即使处在最不幸的时刻,谁也不可能真正想到别人。如果真正在想谁,就得一分一秒随时想到他,而且不会被任何事情分心,无论是家务还是飞来飞去的苍蝇,无论是用餐还是身上痒痒。然而永远有苍蝇也有痒痒,所以过日子也并非易事。这一点,他们都很清楚。”

>> 对于鼠疫患者来说,人的睡眠比生命更神圣不可侵犯。善良人们的睡眠不应当受到妨碍,否则就是低级趣味。而谁都知道,趣味就在于不固执。但我呢,从那时起,我一直睡不好,一直品尝那低级趣味,而且一向很固执,即是说,不停地去想它。

◆ 第五部

>> “是呀,最优秀的总活不长。这就是生活。他可是个明白人。

>> 在灾难中能学到什么,人的内心里值得赞赏的东西总归比应该唾弃的东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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